“首先,我始终把自己看作是一个产品人,并依靠直觉和判断来寻找市场需求。商业、政治或是金钱等因素无法分散我对核心使命的注意力,那就是开发和制造有吸引力的汽车。” 大众集团前董事长兼CEO费迪南德·皮耶希(Ferdinand Piech)曾在2002年的自传中写道。
皮耶希成功缔造了大众汽车集团并使之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制造商之一。据外媒报道,皮耶希于德国时间8月25日与世长辞,那晚,他与妻子在德国罗森海姆市一家餐馆用餐时昏倒,随后送往当地医院,但最终不幸离世,享年82岁。
波士顿独立汽车分析师兼行业历史学家John Wolkonowicz评价说:“皮耶希最重要的成就是建立了世界上最大、最成功的汽车公司,他从无到有地建造了它。”
缔造汽车帝国
出生于汽车世家的皮耶希,血液里就带着汽车的基因。他是费迪南·保时捷的外孙,也是国际汽车制造界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更是大众汽车的灵魂人物。
皮耶希1937年出生于奥地利维也纳,并于1962年毕业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获得机械工程硕士学位。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工程师,皮耶希于1963年在保时捷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随后前往奥迪并成为首席执行官。在两家公司任职期间,他帮助实现了现代化的模块化生产,开发了奥迪的成名之作——Quattro全时四轮驱动技术,不仅如此,历史上最快的勒芒赛车之一保时捷917也是皮耶希的杰作。
20世纪90年代初,皮耶希担任大众汽车的董事长,彼时大众汽车陷入了质量问题和成本的漩涡。皮耶希带领大众在没有大规模裁员的情况下,走出了困境并使大众汽车实现盈利,他也因而赢得了工会和股东的一致支持。2002年,皮耶希成为大众监事会主席,直到2015年柴油门爆发之前卸甲归田。
在皮耶希担任首席执行官的9年时间里,他把10亿欧元的亏损转化为26亿欧元的利润。当接管大众汽车时,皮耶希对品牌的声望极其渴望,将兰博基尼、本特利、杜卡迪和布加迪并入了大众汽车,一手打造了大众汽车帝国。其间,他加强了大众、西雅特和斯柯达的整合,还下令研发第二代甲壳虫,这款车型在北美市场大受欢迎,挽救了大众在北美市场完败给日本人的颓势。但其中,最辉煌的成就莫过于,大众汽车集团收购了保时捷品牌,皮耶希也因而被业内誉为“大众教父”,这也被业界看作皮耶希家族对抗保时捷家族取得的胜利。
皮耶希和保时捷家族的恩怨始于早期。1972年,皮耶希被亲舅舅费里·保时捷解雇,驱逐出保时捷公司。此后40年间,皮耶希处心积虑地导演着对整个保时捷家族的复仇。其间,保时捷公司一直苦心谋划想要拿下大众、上演“蛇吞象”的奇迹,保时捷与大众汽车集团之间也在数年中上演着吞并与反吞并的大战。最终,在皮耶希的操作下,大众以40亿欧元的价格购买了保时捷49.9%的股权,并于2012年7月再次出资44.6亿欧元将其剩下的50.1%的股权收入囊中。“大众与保时捷合起来,具备了在国际汽车行业占据领先地位所需的一切要素。”皮耶希说。
赞美与争议
皮耶希被认为是一个强硬者,通用汽车副董事长鲍勃·鲁兹(Bob Lutz)甚至称他为“独裁者的独裁者”。值得注意的是,在皮耶希辞掉大众监事会主席前,大众集团超过一半资产属于皮耶希家族,他也因而对大众汽车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但他的用人之道也被外界诟病,甚至被不少人贴上“排除异己”的标签。皮耶希上任后聘用了通用汽车公司高层洛佩兹以及其他七名高级雇员,并进行了大众汽车在沃尔夫斯堡的人员优化和生产优化。对于“排除异己”,一个最为鲜明的例子是皮耶希与搭档文德恩的较量,2015年他们反目成仇,皮耶希还遭遇了劳资双方的背弃,这让他心灰意冷。
皮耶希在2015年9月份遭遇了最为艰难时刻,那一年,“柴油门”丑闻爆发,部分家族成员和大众汽车关键股东对事件责任人的透露,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皮耶希的名声。皮耶希甚至承认自己提前几个月知晓了大众柴油车产品在污染物排放测试中所存在的舞弊行为,但他当时并未给予重视。业界也推测称,正是由于“柴油门”事件,皮耶希才不得不辞去大众集团监事会主席职务,至此从台前走向幕后。
出于对汽车的痴迷,皮耶希向来不惜一切代价制造和拥有更好的汽车,这让他成为外界眼中的“汽车沙皇”,也让大众为此支付了大量资金。据Sanford C. Bernstein&Co的分析师马克斯·沃伯顿估算,大众汽车集团中的辉腾、布加迪威龙和奥迪A2入选现代汽车历史上最烧钱项目前十。
2015年9月15日,大众集团照例举办了“大众之夜”,但是本次“大众之夜”是第一次没有“汽车沙皇”皮耶希参加的“大众之夜”。而因大众“尾气门”事件,该集团也迎来20年来最严重的质量和舆论危机。
外媒评价皮耶希时称,在皮耶希先生接受的采访和发表的演讲中,经常会出现“战斗”这个词。有人说他的生活处于不断的战斗状态,但更多人认为他好于竞争。皮耶希在早些时候得出的结论是,只有五到十个大型汽车集团可以继续留在全球市场上,这也是他为什么最终决定大众需要“神枪手”来带领。具体而言,他认为产品开发和市场营销的工作,必须按照军事逻辑来运作,他希望大众汽车在世界上位列第一。
“我有13个孩子,大众只有12个品牌。”皮耶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