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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浪潮已至,全球商机吸引着越来越多梦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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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社推出「霞光出海人」系列策划,聚焦创业者们不同寻常的奋斗故事,记录他们在海外市场经历的挑战与收获。
本期是该系列的第四篇。我们将把目光投向涉及尖端科技的小众出海领域,讲述新加坡商用卫星赛道中的创业者,推进商用小卫星研究在东南亚实用领域落地的经历。
南洋理工大学博士、东南亚商用卫星服务商苏州斯普尼克卡门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罗睿康告诉我们:“未来对于中小型商用卫星的重点在实用落地上,例如通信应用、新能源汽车等细分领域。”
商用小卫星,“掘金”东南亚今年,已经是南洋理工大学博士罗睿康来到新加坡的第8个年头了。
6月30日,他参与研发的气象探测卫星正式发射成功。这颗卫星携带了两个气象传感器(收集大气离子传感器和对日观测传感器),将承担对地观测和气象探测任务。
这次成功发射,让罗睿康感到既欣慰又激动。这些年,他在南洋理工大学参与的多项卫星设计实践,为开展小型卫星商业化布局打下了坚实基础。
他创立的商用卫星服务企业苏州斯普尼克卡门科技有限公司,未来发展方向正是为不同类型商用卫星提供设计制造与数据服务解决方案。
“东南亚和欧美的卫星产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罗睿康说。
如果从整体科技和经济水平来看,东南亚地区的卫星产业其实并不算发达。一些发展较为滞后的国家,只是刚刚具备了卫星研发能力。这类东南亚国家想要发射卫星,就需要和中国、欧美的卫星研发机构进行合作发射。
新加坡的卫星产业,在众多东南亚国家中非常突出。而罗睿康所在的南洋理工大学,是东南亚商用卫星的研发学术中心—— 在新加坡总共研发的13颗卫星之中,有9颗都出自南洋理工大学的卫星科研团队。
团队研发的卫星。图源:受访者供图
在新加坡推动的“Smart Nation(智慧国家)”整体策略下,其金融科技、精密制造、智慧城市等产业都很发达。这些几乎能占到整体经济70%以上的高附加值产业,带来了智慧交通、自动驾驶等大量数据处理需求,也为商用卫星的应用带来了更多可能性。
“新加坡总面积很小,经常被大家称为‘地图上的一个小红点’。但它的卫星产业在东南亚算是走得比较快,这个国家一直想要把自己打造成东南亚的航天港口。”罗睿康说,新加坡作为东南亚的科技和金融中心,当地政府推出了“Deep tech(深度科技)”领域的对口帮扶基金,融资贷款也会获得更多支持。
相比之下,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其他东南亚国家,还处于卫星产业的早期阶段,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国家不存在商用卫星需求。
东南亚本身人口密集,虽然许多国家不是卫星火箭研发大国,却非常重视商用卫星的终端应用。
例如被称为“千岛之国”的印度尼西亚,商用小卫星可以偏重于满足其自然资源探测管理的需求。印度尼西亚拥有漫长的海岸线,产生了相应的定期海岸线巡检需求,而其自然资源出口贸易以及采矿区的监控,也都可能需要小卫星进行遥感图片拍摄。
“相比欧美来说,东南亚的卫星制造整体成本更低,更适合民用和商用。”罗睿康认为,通过降低卫星硬件成本来逐步实现商用,是未来的潜在趋势。
6月30日刚刚发射的「SCOOB-1」卫星。 图源:受访者供图
实用落地,“活下去”“如果不具备实用功能性,所谓的卫星就是一个太空垃圾。”罗睿康告诉霞光社。
从高中时代开始,他就开始关注埃隆·马斯克在旗下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搭建的商业卫星版图。
“当时马斯克还没有这么火,但我对他特别感兴趣。”其中最让罗睿康印象深刻的,是马斯克将在太空发射3万颗卫星,后又追加到4.2万颗卫星来实现的“星链计划”。
如今,马斯克的“星链计划”已经把超过2800颗卫星送入预定轨道,虽然还远未达到4万颗的目标,但已经是目前全球最头部的商业卫星集团。如果想使用马斯克的“星链”给自家互联网提速,用户需要每月向其支付110美元的标准套餐费用,此外还要花费599美元购置设备。而这只是马斯克“星链”棋局的小小一角。
可以说,SpaceX是少数已找到商用卫星盈利模式的商用航天公司,其商业模式也为刚刚踏上商用卫星出海道路的罗睿康带来启发。
在罗睿康看来,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卫星,最终目的还是要实用、要“落地”,真正把卫星应用在城市规划、助力智慧出行等商业前端实际用途中。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把看上去遥不可及的航天卫星,应用在城市交通等民用领域,让卫星的作用变得“看得见摸得着”。
然而,现在大多卫星客户仍是国家级科研院所。比如上文提到发射不久的气象探测卫星,作为高度定制化的卫星,其背后需求方其实是日本的某个气象研究局。卫星携带的传感器也是做气象收集工作,本身不带有盈利目的。
罗睿康的本科研究方向是卫星硬件制造,但他的博士研究方向选择了智慧城市的卫星应用场景落地,毕业设计也选择以“商用小卫星的设计研发和链路能源计算”为主题。
研发卫星项目。图源:受访者供图
他认真思考后觉得,虽然苏州斯普尼克卡门科技有限公司这样小型的卫星设计制造服务公司,暂时还没办法达到和马斯克“星链”同等的规模效应,但“可以学习他,然后摸索出真正有价值的实用场景”。
比如马斯克将“星链计划”与特斯拉自动驾驶的海量数据需求相结合,实现了以智能车反哺卫星,养活了盈利能力还没有进入正向循环的卫星发射业务。同时,自有卫星系统的“高端”特质,也使得特斯拉汽车定价可以再抬高,或者实现辅助智能车技术达到L4级别的自动驾驶。这样一来,总体收益将远大于前期的卫星投入成本。
罗睿康越发觉得,在这个行业,只要搞清楚商用卫星明确的落地场景,对应高投入的一定是高回报。
从宇宙到地面:弥合认知差距非一日之功在创业项目的推进之中,罗睿康连续收获了多个重量级奖项。
在“春晖杯”中国留学人员创新创业大赛优胜奖和中国“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银奖的背书下,罗睿康拿到了苏州市政府的种子轮融资。面对当下商用小卫星在东南亚市场的现状,他确定了未来两大发力方向:
一方面,是进行工业级零部件卫星搭载实验,以促进低成本的商用卫星落地。
“卫星只有足够便宜,才能应用到民用领域。”罗睿康说,“在别人眼中,发一颗卫星至少需要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但我们想把商用小卫星的成本控制在30万元人民币左右。”
目前的卫星制造大多脱胎于军工企业和高校,相对成本较高。公司如果要承接更多商用小型卫星业务,就需要前期发射一定数量的卫星去做技术验证。
根据SpaceX官网显示,“猎鹰9号”第一次发射时的报价为6198万美元,而到了第13次发射,报价降到了288万美元,极大地压缩了成本。
图源:SpaceX官网
罗睿康想先做好2至3颗卫星的入轨验证,完成下一轮融资。经过技术迭代和推广,一旦工业级零部件被验证可以大批量搭载在卫星上使用,商用卫星的成本就可以降下来,公司具备了盈利能力,才能长久地存活下去。
另一方面,是继续挖掘潜在客户,探寻更多实用场景的可能性。
小型卫星作为数据收集工具,可以是当下智慧城市、智慧交通等许多项目背后的巨大助力。其中的典型场景,就是借助商用卫星专业设计制造公司提供解决方案,为特定车企打造专属卫星系统。
随着汽车智能化趋势的深入,卫星公司和车企的合作方向遍布高精度定位、周边交通信息感知等车辆智慧交通功能。市面上许多大型车企本来就在尝试打造自有卫星系统,以求通过遥感图片分析等渠道,把车辆数据从空中回传到地面,提高车辆数据的安全性。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车企,表达出想和商用卫星公司进行航天合作的意愿。将商用卫星接入车企的服务中,为其提供数据处理和产出等服务,给苏州斯普尼克卡门科技有限公司这样的初创企业提供了更多潜在商机,也能保证未来商用卫星赛道能看见产量和利润。
除了智能交通领域,卫星应用在城市道路规划、远洋船舶失联运输、物流市场监控、先进制造等许多其他场景中,也有着巨大的拓展空间。
只是目前,许多潜在客户对于航天产业仍然感到陌生。罗睿康说:“因为卫星离大家生活太远,其中的认知差距还需要时间去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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